清明不再,野心仍在。
正直不再,贪欲仍在。
坐在床沿的姜王深深叹息:“大宗师何故此次不帮寡人?”
突来的询问打破季夺魂对过往的追忆,他笑了笑,倒也不是真的在笑,唇角扯了扯,说是嘲讽更为贴切:“九州皆知王上对吾有恩。”
姜王眼皮子一颤,拿捏不准大宗师何意。
“季某为报恩而来,不做丧天良之事。”
昔年晏如非之死,是他来得太迟,晏如非已死,结局凄惨,他的一对妻女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他都知道。
“大宗师!”姜王强撑着站起身:“柴青欺人太甚!还请大宗师——”
季夺魂“哦”了一句:“她做什么了?”
“她日日住在碧波宫,此举岂不等同于寡人将贼寇养在家中?”
“是么?”
“大宗师——”
“好了。”季夺魂淡淡地看他一眼:“聒噪。”
“……”
姜王顿时噤声,不敢再言。
自从此人一路从宗师晋升大宗师,有多少次,他的火气、不满都是往肚子里吞咽,曾经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竟是怒容都不敢外露。
其他国的王羡慕他有大宗师保驾护航,又哪知他的苦?
姓季的真是不一样了。
再不是当年那个卑
躬屈膝仰人鼻息的小可怜。
他恍惚一下。
再抬头,寝宫没了那人的影。
季夺魂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使晓得柴青存心赖在宫中膈应人,大宗师的意思,却是让他忍。
姜王气急攻心呕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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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恼怒柴青糟心碍眼,柴青偏要在姜王宫住个舒爽。
普天下能制得住她的人,一个柳茴,身在合欢宗,一个季夺魂,不理会闲杂事务,能管她的两人都兴致缺缺,大大方便了柴柴姑娘肆意妄为。
住进来的第三天,柴青将姜王素来喜爱的后花园改造成练武场。
一刀横扫,地皮掀翻,气得姜王当天没能下了床。
住进来的第五天,她与琴魔在王的寝宫外切磋,夏玉配合她,琴弦波动,具有大杀伤力、破坏力的音波直朝屋瓦冲去。
生是毁了半座寝宫。
反正不是自个的地儿,柴青不心疼,夏玉……夏玉根本不存在“心疼”的意识。
连续几天几宿在不堪忍受的精神折磨中度过,没多久,姜王大病一场。
柴青喜得在渔阳宫设宴。
没人敢对宗师下毒,尤其是排行榜顶尖的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