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手放在膝上,原本持着茶盏,却不知为何生生捏碎了!
只有一片碎瓷,他拿在修长的手指中把玩。
血色,就是从他右掌中滴下的,但,墨凌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
太监定睛一看,墨凌危手掌中已经有了两三道划痕,血珠一颗颗冒出。
“哎哟!”他吓得面色发白:“老奴的太子殿下,您您您,太医,太……”
他刚喊到一半,下一秒,一柄长剑抵在他的喉头处。
墨凌危慵懒冷厉地睁开眼眸,只说了一个字。
“滚。”
太监看清楚他漆黑眼底的森冷杀意,顿时腿脚发软。
“是,是……”他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墨凌危的脾气不好,阖宫里都出了名。
每当不方便去禀告给皇上的时候,宫人们就会通知陈少北。
因为,太子殿下至少会给发小一个面子。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陈少北肩上带着薄薄的白雪,走进了紫宸宫。
彼时,墨凌危正看着右手的白瓷,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他余光看见陈少北的身影,只瞟来一眼,便冷冷道:“他们又去烦你了?”
陈少北抿了抿唇,看见满地狼藉,和他手上半干的鲜血,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开口就说:“殿下,您从崇州带回来的圆白瓷锦鲤观赏鱼缸,是为了给院子里那个凑对的吗?”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既然殿下连白瓷都看不得,不如我去将外面那两个鱼缸一起砸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预感雪灾?
墨凌危冷眸漆黑沉戾,他缓缓坐直身子。
看着陈少北好一会,才冷道:“你要是真闲得无聊,我就送你去守边疆。”
陈少北一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跟沈宁宁闹别扭这件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他笑了笑,拱手:“太子殿下恕罪,我不过是想帮你分忧。”
“刚刚进宫的时候,我听说谢家也知道了你和郡主吵架的事,他们……”
陈少北话还没说完,墨凌危就果断插嘴:“没吵架。”
陈少北沉默一瞬,改口说:“好,那就是您单方面发脾气。”
墨凌危横他一记冷眼:“谢家知道这事,又怎么了?”
陈少北道:“听说谢明绪将军准备休沐,带郡主离京散心。”
说白了,谢家就是怕墨凌危这个疯子,不管不顾地迁怒沈宁宁。
然而墨凌危听了直接皱眉:“他们敢。”
没有他的允许,沈宁宁出不去这个京城。
陈少北微微一笑:“这么说,太子殿下并不生郡主的气了?”
“怎么能不生气?”墨凌危扔开手中的碎瓷,像个躁怒后的狮子,眼中唯有一片漆黑的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