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林枫却淡然一笑：“你若是真修行到家，见我便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红袍男子一愣，随即露出轻蔑又洞悉一切的笑意：“年轻人，有志气固然是好事，但只怕你永远也无法想象，我们是何等的存在！”
“听我一句劝，离我妹妹远一些吧.....”
“因为，我们，和你旁边的那位先生，都是同一类人。”
“也许你认为，有那位先生做你的人脉，天下任何一处皆可去.....”
“但，走得太近，未必有好下场，丢掉性命，也只在顷刻之间。”
红袍男子一脸淡漠的拍了拍林枫肩膀，临撤下隔音结界时，又拍了拍林枫肩膀，补上一句：“好自为之吧。”
林枫面无表情，这家伙.....
算了。
他本就无意掺和仙人之事，红袍男子的警告，于他而言，倒是没什么影响。
重新走到五毒酒家门口，林枫找到了正在等候的五毒医仙。
临走前，那少女还朝着林枫挥挥手：“林先生，多谢今日相救！改日再请你吃饭谢你！”
“谢，谢，谢，谢什么谢？！”
“那位说书先生，不过是有些人脉....恰巧结识了五毒医仙。”
“若他自认为凭借着这份人脉，便可如今日这般行事肆无忌惮，那迟早有一天要吃亏...”
“哥！你怎么还和别人说这些？不理你了！”
............
红袍男子和少女的吵闹声逐渐变小。
林枫和五毒医仙走在进城的大路上。
林枫在前，五毒医仙在后。
林枫悠然自得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眼下正是早秋时节，城中枫叶落下，将石板路铺就得火红，如今天机阁大阁主的继任大典在即，城中挂满大红灯笼、红色彩带，地上的枫叶就像红毯一样，格外喜庆。
路边还有不少商家举办吟诗会、酒会等等，更添几许节日气氛。
五毒医仙落在林枫身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忽然。
五毒医仙停下了脚步，盯着林枫，慢腾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枫一愣，沉思片刻，点点头：“还真有。”
“你一边收狗头张为徒，传授他医术，教他治病救人；一边又创立五毒教，伤害无辜，为非作歹，是何用意？”
关于这一点，林枫的确不解，既要救人，当有医者仁心；却又杀人，为非作歹。
五毒医仙一愣：“为非作歹？救人便是好的？杀人便是坏的？我却不懂，只知人就是棋子罢了，生生死死又有什么关系？”
“棋子？”
林枫听到很多次这样的词了。
他重新凝视着五毒医仙的眼睛。
刚才红袍男子也是这般模样，似乎仙人们都是这般模样，永远高高在上，凝视着凡人就如同凝视蝼蚁，就如同两个物种般，即便是捻死，似乎也不会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他盯着五毒医仙，静静等他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