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朝前走去。
两个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顾景城的大手，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重新站回那个位置，林远清了清嗓子，“很高兴大家还坐在这里，正如同刚才他们所说，我的确是私生子。”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想象中的哄闹场面并未出现。
林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知道，私生子这个身份让很多人不耻，可这不代表我违法犯罪，也不代表我有任何工作失误。”
男人鹰隼般的双眸，从众人身上扫过，眼中的锐利，更是很多工作几十年的人，都不曾拥有的。
他朗声说：“以前我觉得，这个身份让我低人一等。但现在我觉得，我站在这上面，而你们只能在下面听着，这就是我的本事！”
“对。”
“林总的工作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家庭背景和身世，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顶着私生子的名字生活。”
“我看有些人，就是嫉妒林总的能力，才会在背景下功夫！”
一口气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纵使是林远，脸色也透着些惨白。
可台下众人的声音，却让他涣散的神志，开始逐渐回归。
没有骂名，没有指指点点，甚至不少人站在他这边。
特别是对他的工作能力，大家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好评。
能在林远的年纪，坐在现在的位置，并且把整个经年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本身就是他的实力。
不管谁来，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看着他有些微微弯曲的脊背，此刻重新挺直，唐念芸眼中也多了几分笑意。
她轻声问：“是不是当年你们在学校，他只是缺少一个这样的机会？”
“可能吧。”男人抿着唇，“不过那个年纪的学生，也都年轻气盛，不一定像现在这样能够服他。”
也是。
正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任何消息的出现，都足以让少年们为之疯狂。
哪怕是给林远这样一场演讲，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博得满堂彩，的确是一个未知数。
与此同时，唐念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那些议论声中，轻而易举被淹没。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看清上面的名字，脸色陡然一变。
拉了下司景明的衣角，把手机塞了过去。
司景明还没开口，就看见屏幕上江淑婉的名字。
“她找你干什么？”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清喜怒。
唐念芸摇头，只是用眼神问他，接还是不接？
顾景城眼神扫过来，毫不犹豫的说：“接，看看他们还想耍什么花招！”
司景明也跟着点头。
唐念芸深吸一口气，“江小姐，请问有事吗？”
“唐念芸，救救我！”
沈修平充满惊恐的呼救声，从手机那头传来。
声音还伴随着阵阵嘈杂，像是有人在他身边，切割着什么。
唐念芸眉头陡然皱起，“怎么回事？江淑婉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那女人是个疯子！那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沈修平尖叫，“她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