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觉得他的态度奇怪,又说不上来。
我和他在电梯口分开,一个人去了地下停车场。
从电梯出来,我还没找到自己的车停在哪里,停车场的灯就忽然全都暗了下来,似乎是停电了。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很大,分了好几层,也没什么进光口,基本一停电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伸手向去摸手机,却发现自己的包好像落在阮软的病房了。
现在时间已经晚了,停车场也没什么人。
我担心走路会撞到东西,就站在原地没动,等着有人下来帮我一下。
我在原地站了有四五分钟,才终于听到楼梯间有动静。
我连忙开口:“请问有人吗?停电了我看不见,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照一下光?”
那边的脚步声顿了顿,而后朝我走了过来。
来人脚步沉稳,皮鞋叩击地面发出“嗒嗒”的响声,在黑暗的地下停车场中显得尤为清晰。
很快,那人就走到了我身边。
男人手里拿着手机照明,灯光朝我的脚下的方向,我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看到对方脚上穿着的那双手工皮鞋,以及被黑色商务袜包裹着的清瘦脚踝。
刚一靠近,我就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这个香味我今晚好像闻到过。
我试探性地开口:“谢先生?”
“我在。”
谢宴辞温和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下来。
“我的包落在阮软病房了,我没手机看不见,能麻烦你送我上去一下吗?”
谢宴辞没有推辞,“好。”
我道了谢,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走。
好在阮软的病房楼层并不高,我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包和手机。
我扭头再次向谢宴辞表示了感谢:“刚才真的谢谢你,我一个人在地下停车场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谢宴辞颔首,“客气了。”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你晚上一个人开车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吧。”
我原本想拒绝,又想到现在停电停车场漆黑一片,以我的车技可能会出事故,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谢先生了。”
谢宴辞笑了笑,“不麻烦。”
我跟着他下楼,刚出电梯,就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还有些熟悉。
我和谢宴辞静静往前走,走得越近,说话那人的声音也就越发清晰。
“......这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景淮,我是真的爱你,你明明说了要娶我的,不能一次次言而无信......”
“景淮......”
我走近了一看,发现站在车边处打电话的人果然是林晚。
她背对着我,加上情绪激动,并没有注意到我和谢宴辞的存在。
从她的通话内容判断,看来顾景淮是真的准备跟她划清界限了。
摊上顾景淮这么个摇摆不定的男人也算是林晚倒霉。
一会儿愿意为了孩子跟她结婚,一会儿又后悔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我要跟让林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跟我复婚。
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我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就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