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记忆，让他能够分清楚每一世的记忆，</p>
而如此清晰的记忆，也让感受到的那份徒劳，格外的清晰。</p>
甚至现在他就是任由这暴躁的情绪冲垮他的理智，</p>
让自己发疯都没有意义。</p>
在漫长的，往复的时间牢笼里，</p>
他迟早也会从暴躁发疯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p>
然后……一切依旧不会有任何改变。</p>
即便是他发疯般告诉每一个人，他能够在人生中不断重来，</p>
也没有意义，当真得从来，一切都将回到此刻，</p>
即便是他发疯地，因为想要撕碎眼前的一切，而突然暴起，</p>
将周围一切活物死物全都都给打烂。</p>
当一切从来，依旧会是这间教室这堂课，此时此刻。</p>
即便是秦怀诗，</p>
此刻的秦怀诗，看似和他在一起，就在一间教室里，</p>
但实际上隔着一个世界。</p>
莫道在世界之外，秦怀诗也只是这个莫道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世界里的一部分。</p>
哪怕莫道和秦怀诗在一起一世，三室……一百室都无法改变这一点。</p>
旅行家莫道，传奇记者莫道，将军莫道，</p>
克尔纳青年的精神人物莫道……此刻的莫道的确承受着一种难以描述，难以挣脱的痛苦。</p>
莫道的呼吸抑制不住的有些粗重，</p>
浑身肌肉止不住地绷紧。</p>
“……能借一下削笔刀吗？”</p>
身后一道压低了，带着一些紧张的少女声响起，</p>
让莫道顿了下动作。</p>
但也很难让莫道从此刻的痛苦中挣脱，</p>
因为，</p>
即便是这句话……莫道也听过许多遍了。</p>
“莫道，你没事儿吧？”</p>
莫道没有回头，身后少女秦怀诗的声音，再多了一些担忧。</p>
“……”</p>
怀诗，我好难受。</p>
但是莫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只是伸手将少女秦怀诗想要的削笔刀递给了她，</p>
然后就坐在座位上，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其他动作。</p>
身后的秦怀诗拿着铅笔刀，但没有去削铅笔。</p>
一直望着莫道，有些担心。</p>
她不知道莫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p>
但她能够看出来，莫道的情绪不是很好。</p>
莫道旁边，</p>
上着课有些打哈欠的傅会，也注意到了莫道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p>
看着莫道的模样，吓了一跳。</p>
“莫哥，咋了？”</p>
压低着声音，傅会也问了一声。</p>
莫道没有任何反应。</p>
就像是一块被扔在这间教室里的石头。</p>
傅会看了看莫道，没再出声问。</p>
……</p>
一整天时间，莫道几乎是在原位上坐了一整天。</p>
任由教室里，老师来了又走，</p>
学生从课堂上的安静，到课间的嘈杂，再周而复始。</p>
莫道就这么持续沉默着。</p>
……</p>
夜里晚自习。</p>
“……诶，莫哥，这么早就回教室了啊……莫哥，你不会午饭晚饭都没吃吧。”</p>
“……”</p>
当天的晚自习就那么进行着。</p>
“……诶，对了。莫哥，你们后面打算考啥大学啊，干啥专业啊。”</p>
“……我有些想当老师，不过，我会选生物专业。”</p>
秦怀诗望了望莫道，</p>
有些担心莫道今天的状态，似乎也有些期待莫道的回答。</p>
莫道听着少女秦怀诗的声音，再沉默着望了眼秦怀诗。</p>
“莫哥，你呢？”</p>
同桌傅会再朝着莫道问道。</p>
“我不知道。”</p>
莫道这样应了句，再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