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等寻常图案。
还有屋里熏的香, 也是容诀喜欢的木质暖香;几上摆放点心的琉璃盏, 俱非凡品;就连容诀冬日畏冷, 中间摆放的大型炭盆位置都预留好了……
种?种?细节巧思,都是他从前喜欢的风格。
当然,容诀现?在依旧喜欢。
这么?明显的细节,他竟然没有注意到。因为细微,也不?是顶珍贵的配置,轻易被他忽略了过去。
连在刺史府中都没有这么?舒心过,殷无秽却什么?都记得。
一时间,容诀又是头痛, 又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当然不?想回宫,不?想过从前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可他也无法独善其身在宫外生活, 既适应不?了,也放心不?下, 所以他为自己准备了全新的身份,以最得心应手的姿态重头开始, 这里无一人认得东厂督主。
容诀自己都快被编排地相信了,可偏偏,他最想隐瞒的那个人什么?都知道。
容诀感觉到一阵窒息,眼前发黑。
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离开的时机,当时不?愿离开颐州,一步错,步步错,甚至主动把?自己送到殷无秽的军营中心。
如今再想抽身,是断不?可能了。
殷无秽既知晓了他身份,他去哪里殷无秽都能找得到,他总不?能再死一次。
平静的生活已?然打破,水面的涟漪无法息止。
而他,也不?可能躲得开殷无秽,这仿佛是既定?的命运。
容诀想通一切,心情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了下来?。
还能怎么?办,就这样罢。他从不?是一个沉湎于过去的人,路要往前走?,人也要向上看。
横竖,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那倒不?如一往直前。
这一次,知晓实情并占据上风的人,要是他。
容诀打来?一盆温水,在水中放入可溶解性药粉,摘下幂篱,一点点洗去脸上易容,重新展露出那张如出水芙蓉,秀美绝伦的面庞。
这里除了殷无秽,没人识得这张脸。便是东厂督主恶名在外也没关系,他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本来?要瞒的就只有殷无秽一个人。
容诀干脆一并沐浴更衣了,反正今日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处理正事。
拾掇好一切后,容诀一边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歇息,一边摆弄他那些黑白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