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皓的《绿草地》讲述的是三个草原孩子捡到一个乒乓球，奶奶告诉他们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珍珠，于是这三个天真单纯的孩子要把乒乓球想给国家的故事。
首映礼现场来的嘉宾并不多，甚至记者的数量都超过了嘉宾。
但这也没办法，谁叫宁皓没有名气呢？
何况这里还是国外。
好在是片商来了九个。
加上有姜闻、刘艺霏、张婧初这些在国内具有知名度的明星出席，总算是看起来不至于太寒碜了。
当然，江远也在现场。
但他没什么名气，
尽管他年前刚因为和刘艺霏一起走柏林国际电影节开幕式红毯的新闻登上过国内各大门户网站的热搜，可是真正记住他的观众还是不多。
首映礼之后，只有一家小日子的片商对宁皓的这部《绿草地》表现出了想要购买的欲望。
但好像不是太强烈。
表现在开出来的价格只有1万美元。
尽管这1万美元购买的只是电影在小日子的版权。
但也还是有点低了。
远远没有达到宁皓的预期。
不过，这就是大多数文艺电影的现状。
因为不卖座，上映反而意味着浪费资源，所以片商不愿意花更多的钱买下其他国家或者地区的版权。
次日，经过一夜的深思，宁皓最终还是同意将《绿草地》在小日子的电影版权，以1万美刀的价格，出售给了这家小日子的片商。
而按照宁皓的说辞，这是第一单生意，价格低点就低点，就当作开门红了。
只要能够多吸引来几个片商，就算都是1万美刀的价格成交，宁皓觉得也不亏。
但问题在于，他这部电影一没奖项，二没名气，根本就没有第二家片商再对其感兴趣了。
尤其是当朋友把他的电影今天在国内上映时那‘空荡荡’的上座率传给他的时候，宁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甚至于对于自己从事的这一行都产生了怀疑。
今天也是这一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最后一天。
昨天下午时分，江远便接到了组委会的电话，特别邀请他参加今晚的颁奖典礼仪式。
根据电影节不成文的规矩，一般这种情况，就说明今晚江远的《彗星来的那一夜》剧组必然拥有一个奖项。
“娜姐，宁导这是怎么回事？”马上要去会场等待排队走红毯了，却迟迟不见宁皓化妆，江远过来查看一下情况。
邢艾娜的心情也不佳，但是比宁皓总归是要好一些，见江远来问，稍作犹豫，还是跟他说了实话。
“哎，谁还没有低谷呢，娜姐，你先去化妆吧，我来劝劝他。”
“也好。”邢艾娜已经劝过了，但是好像收效甚微，并不介意让江远试试。
打开门，江远第一眼看到的是烟雾缭绕，顿时眉头一皱。
不过他还是走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
宁皓以为江远是进来开导自己的，结果却见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进来拿起他的烟，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但是只抽了一口，就把自己给呛着了。
“……”他看不懂江远这是什么操作，但还是提醒道：“抽不了就别硬抽了吧，喝口水缓缓。”
江远摆摆手拒绝了宁皓递来的矿泉水，又叼着烟勉强啜了两口，还是找不回曾经老烟民的感觉，反倒是有点犯恶心，干脆不抽了，就这样用手夹着。
同时收起脸上的小尴尬，回头冲着宁皓讪笑着问道：“咋回事啊？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不好意思，今天心情有点丧，我需要时间来调解一下，可能待会儿的颁奖典礼我就不去参加了，免得影响到大家，麻烦阿远你替我向和其他人说声抱歉。”
“不是，你这就有点太脆弱了啊，我说句实话，你的《绿草地》拍得并不算差，成绩不好只是因为现在这一类电影没有市场了而已，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在转型了吗？这个时候就别再纠结于上部电影的失利了，和娜姐全心全意把‘石头’打磨好，相信我的眼光，只要你把这个故事拍好了，定然可以成为你宁皓的翻身之作。”
宁皓并不是真的内心脆弱的人，只是再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本来今天宁皓就背负着很大的压力，结果朋友发来的那张空荡荡的影院照片，直接给他干破防了。
不过人的负面情绪是可以排解的，江远只用了一杆烟的功夫，便成功让他再次振作起来。
“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十分钟后下楼，不然可能要错过红毯时间。”
江远起身拍了拍宁皓的肩膀，然后走出了这烟雾缭绕的房间。
“导演，宁导他没事吧？”刚出来，大家都投来关心的眼神， 不过江远知道，这不是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