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边说边示意他别再靠前来，太子只好在一侧的椅子坐下，答道：“来看看父皇。”</p>
“你巴不得朕马上死。”皇上冷笑道。</p>
太子赶忙跪下道：“儿臣没有这样的念头。”</p>
皇上半眯着眼看向太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恐惧和愤怒便像火一般吱吱燃烧了起来，他冷笑道：“是吗？可是你的野心朕感觉到了。”</p>
太子并没有如他所说的这般，因此心里也有些愤怒，但他知道皇上精神不好，故没有多做辩论，只降低声音说：“父皇想多了。”</p>
皇上猛地抓起桌面上的茶杯朝太子掷去。</p>
太子反应得快，赶忙将头偏向一边，那茶杯便直直地打在了一名公公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p>
张公公当时站在皇上的身边，因此躲过了这一劫，但是看到那名公公的惨状也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气，赶忙上前去将那名公公扶了出去。</p>
太子心头也大吃了一惊，但依旧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继续跪着。</p>
照这情形，今天恐怕没法跟皇上请求轻判李元的事了。然而，那件事已经不能再拖。</p>
太子决定采取迂回的方式来谈那件事，于是他让刚从外头进来的张公公去通知御膳房上药膳。</p>
此时，御膳房那边正好将药膳做好，所以很快便将十八道药膳摆上了桌。</p>
太子道：“让儿臣服侍父皇用膳吧。”说罢便欲去扶皇上到餐桌这边来。</p>
皇上立即阻止道：“不用你扶，朕自己会走。”</p>
太子没法，只好看着他慢慢地走到餐桌前。</p>
同时太子惊讶地发现——皇上走路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和气势，而是像个年过七旬的老头。</p>
自敬庄皇后过世之后他就迅速地变老变呆了，这变化多快、多惊人啊！</p>
望着这样的皇上，太子的心里像搁了个铁球般，怎么也没法轻快得起来。</p>
太子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小心翼翼地给皇上布菜。</p>
皇上却伸出筷子不动声色地将他夹来的菜放到了另外一个空碗里去。</p>
太子将他这举动看在眼里，在心里悄悄地叹气。</p>
前半年，他们父子间的感情好不容易变得融洽了一点，现在又开始变恶劣了。</p>
这一次，恐怕不是太子的努力就能挽回了。</p>
太子静待皇上用完药膳，然后说：“关于李元的事，儿臣想提一点建议。”</p>
他想趁着皇上此时情绪还算稳定时说，不然呆会恐怕又说不上了。</p>
皇上一听就变了脸，道：“他的事断不能从轻处理，否则就是乱了规矩。”</p>
太子道：“他的事是个例，望父皇区别对待，再者，现在曣国正是需要查案人才的时候。”</p>
皇上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太子问：“他殿试时的排名你要管，如今他即将面临死刑你也要管，你和他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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