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松睁开眼,把头转到里面,“像你方才那样吃么?晏小神医可真不愧是第一纨绔,吃得都比旁人精细些。”
这话乍一听就不对劲儿,再一细琢磨,晏含章一阵气血上涌,使劲儿攥住方兰松的手,“旁人?还有什么人?你怎知比别人精细?”
晏含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很生气,便像听说自己养的宠物被别人摸了,他接受不了。
方兰松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他娘的是不是有脑疾?”
他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又道:“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晏含章也反应过来,但仍是不放心,又问:“那到底有没有旁人?”
方兰松把眼睛一瞪,“滚蛋!”
身上还光着,说出来的话也没力度,倒像是调情,晏含章看在他一身伤的虚弱样子,拼命忍了忍,还是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准备滚蛋了,“你睡吧,我不碰你了。”
方兰松睁开眼,“你都碰完了!”
晏含章凑过去,在他耳边轻笑,“你知道往常是什么样子的,难不成还想要我……”
方兰松红着耳朵闭紧眼睛,“我要睡觉了。”
晏含章趴在他耳边,手掌撑在枕头上,低头吃吃地笑了一会儿,俯身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睡,我的小郎君。”
方兰松耳朵更红了,他转过脸去,“变态,赶紧消失。”
晏含章见他这样子,觉得满足得很,又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弹了一下。
方兰松紧紧闭着眼睛。
晏含章给方兰松盖好被子,又仔细把被角掖好,便去外间儿的贵妃榻上休息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方兰松才意识到不对,朝着晏含着大喊,“你倒是给我把绳子解开啊!”
晏含章抱着毯子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嘴装睡,方兰松又喊了两声,便无奈地安静下来。
听着方兰松睡熟了,晏含章才走进里间儿,轻轻帮他解开手脚。
那腰带用久了,布料被磨得很软,绑着不疼,但绑了这么久,方兰松又白,还是有圈儿红红的印子。
晏含章凑到方兰松耳边,轻声道:“这样一直把你绑在床上,夜夜与我作伴,如何?”
把方兰松从储公子那里抢来,晏含章却不放心,总觉得他还要被抢走似的,于是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占有欲望缓慢发酵,似乎渐渐衍生出了一些旁的东西,让他没来由得感到心慌以及难过。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偏要方兰松不可,虽然这人长得不错,但远远不如那些妩媚的倌人美丽,脾气又大,床上也不听话,两人总是边打架边行房,事后弄得一身伤,自从半年前成亲之后,自己生气的次数都变多了,两人一见面便斗嘴,究竟图个什么?
就这样,他坐在床边儿,呆呆地想了一夜,手里握着方兰松发红的手腕,无意识给他揉着,直到外头天光微亮,才趴在方兰松身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