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旁边那个花瓶就不错,他能让小飞镖插进去而花瓶不碎,帘子上垂的珠子也好,割断上面的绳,掉下来正好能打在曹氏的脑袋上。
晏含章转头看了他一眼,皱皱眉,对着曹氏道:“性子温和,就合该受气?”
曹氏又是一愣,脸色带了些怒意,“这…怎么能是受气呢?”
“舅母,”晏含章站起来,对着曹氏施了一礼,“做小辈的说话没规矩,您别放在心上。”
曹氏说这么半天,晏含章大概也明白了。
庄三爷这房吃着祖上的老本,经商经得也没什么太大起色,比不上庄二爷有官身,便想着攀一攀京城的关系。
又舍不得让自家亲生的孩子受苦,便推出个庄珩来。
这庄珩自打一进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坐那里不敢乱动,手指都在发抖,曹氏说一句话,他都跟受惊的鸟似的,被掐那一下,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一看就是经常这样。
总而言之,就是好摆布,到时候真过来,就是曹氏的小傀儡。
晏含章这种事见得多了,不想明白都不行,叹口气,心里烦躁得很。
他对这种官司没兴趣,只想着快快脱身。
“舅母您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晏含章又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含章自小性子顽劣,脾气暴躁。”
“就这么说吧,我晏含章混蛋一个,在学堂打先生,在家中欺幼仆,连京城太尉家的六少爷都挨过我的打,巷子里的狗都怕我,算不得什么良配,实在不忍心庄珩表弟过来受苦。”
方兰松仰头看他,眼睛眨了又眨,只觉得满屋子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晏含章继续道:“您老人家一番好意,做小辈的心领了,实在承受不起,中午说好要陪外祖母用饭,这时候也不早了,便不叨扰舅母了。”
说完,一把抓住方兰松的手,迈着大步出了正厅。
庄严看戏看得正高兴,见两人出去了,也赶紧向曹氏告辞,快步跟了上去。
“表哥!表嫂!”庄严跑着过来,站在两人前面喘气,“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祖母那里吃。”
“这么主动,知道叫人了?”晏含章笑着兜兜他的下巴,“你不会是又逃学了,不敢回家吧?”
庄严不说话,又变成了那副谁也看不上的表情。
在老太太那里吃饭的时候,庄严的眼睛一直往方兰松身上飘,被发现了,就立马转头,弄得方兰松一脸莫名其妙。
“表嫂,”一顿饭都快吃完了,庄严盛了碗汤,放在方兰松面前,“尝尝这个。”
方兰松有些受宠若惊,笑着喝了一口。
吃完饭,晏含章进屋给老太太把脉,方兰松在外头等着。
庄严轻咳一声,坐在了方兰松旁边,眼神还是不停往这飘。
“怎么了?”方兰松实在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