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炫耀,齐辞也不会发现这羞人的画册。
“等腿好后,杳杳选一个。”
齐辞语出惊人,宋樱被这番话吓得一愣,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只见他眼睛在看她,他嘴角还勾勒出一抹笑。
宋樱后知后觉又被逗了。
嗔他一眼,宋樱攥拳的手掌锤他心口,“淮安不准再拿这事逗我,坏死了。”
齐辞握住小拳头,柔柔一笑没说什么。
这段日子一日比一日冷,离年底也越来越近,齐辞的腿也愈渐有力,不知哪日就痊愈了,所以宋樱在听见他那话后,慌愣了一阵。
要真到了那日,她要不要回娘家躲躲?
册子上的画面光想想就不好意思,怎么能和齐辞做那种事情呢。
羞人。
……
腊月伊始,年味渐渐浓了。
宋樱在寝屋中剪窗花,她打算照着雪宝的模样剪个窗花,不贴在窗户上,就单贴在花瓶上,届时瓶中再插些红梅,喜庆又好看!
倏地,张二风风火火进屋,他似乎很着急的模样,“世子夫人,世子那边出事了!您……”他咽了咽唾沫,急道:“您快过去看看!”
宋樱吓得放了手中的活,连披风都没来得及披就急匆匆离开寝屋。
等她推开暖阁的门时,只见齐辞背对着门口在,他坐在轮椅上,低垂着头,单是背影就略显落寞。
这模样像极了他丧气时,宋樱怕极了,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急急跑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淮安,”宋樱低低唤了他一声,握住他垂放在膝上的手,心中越发没底,“怎么了?”
齐辞仍低着头,过了好半晌才说,声音带着几分沮丧,“杳杳,我的腿……”
他语言又止。
宋樱从他的反应中好像猜到了什么,她更加用劲握住他手,忍着心底的复杂情绪,安慰道:“没事淮安,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的腿,”齐辞忽地抬头,释然朗笑,“我的腿好了!我可以站起来了!”
话语刚落,他横抱起愣忡的宋樱起身,而怀里的人下意识圈住他脖子。
齐辞抱着宋樱,开怀大笑,“杳杳,我不再需要轮椅和拐杖了!”
原来抱着他喜欢的人是这种感觉。
回过神来的宋樱跟着开心,也许是太开心了,她不知怎的就哭了。
一手圈住他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宋樱担心道:“先别抱,快放我下来,我怕压坏淮安。”
“不会,杳杳很轻。”
齐辞看见她眼眶的泪,低头吻去。
原来她受了委屈和开心的泪是一样的,咸咸的。
齐辞放她坐在桌子上,双臂撑在她身后,他站在桌边,上身前倾,将娇小的妻子圈在胸前。
宋樱下意识往他站着的腿看去,喜极而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