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辞垂眼看了看跪地的婆子,冷声说道:“事情败露,还要我亲自撬开你嘴?”
孙婆子冷不丁一颤,她望向高坐在主位上悠闲喝茶的清河郡主,眼底满是惊恐,被夹出血的双手合十告饶道:“夫人饶命,世子饶命,奴婢一时财迷心窍,这才听莲儿表小姐的话。”
在被押到这里之前,孙婆子就受过一道酷刑了,在张二审问时什么都招了。
齐辞厉声喝道:“具体的,说说看!”
孙婆子咽了咽嗓子,声音颤抖,“奴婢、奴婢受莲儿表小姐指示,盯着夫人和世子夫人的一举一动,包括……”她缩着脖子,结结巴巴说道:“包括在夫人对世子夫人有嫌隙时,在夫人面前不经意间提一嘴表小姐的好。”
“还有便是……”她抬头瞧了眼清河郡主铁青的脸色,心里一惊又急急低下头去,“便是在世子新婚之夜,趁着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被关起来时,说了些挑拨的话。”
清河郡主凝着地上之人,“什么话?”
孙婆子噤声不敢言。
“砰——”
茶杯被清河郡主用力放在桌上,发出好大的响动。
莫说是孙婆子,就连宋樱也被吓了一跳,肩膀下意识颤了颤。
孙婆子头埋地上,“说世子倘若有三长两短,就让世子夫人陪葬。”
宋樱气愤,“那话是你胡诌的?!”
她为此不止一次担惊受怕。
勾了勾唇,清河郡主冷声吩咐道:“拉下去,杖毙,扔乱葬岗!”
孙婆子如闻天堑,吓得连连告饶,被张二拖拽出去时当场吓晕了过去。
清河郡主轻咳一声,看眼旁边伺候的两个嬷嬷,道:“你们都出去。”
又看了看牵着宋樱手,似在低声安抚她的齐辞,她说道:“淮安你也出去。”
都出去,那岂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屋中了?
宋樱有些手足无措,心里莫名担忧,慌张地看向齐辞。
齐辞揉揉她头,深深看她一眼,早已猜到几分,于是安抚她道:“没事,不怕。”
须臾间,房门被关上,屋中过于安静,安静得有几分不对劲。
宋樱站不是,坐也不是,愣在原处傻站着等清河郡主开口。
“那个……”
清河郡主别扭开口,刚说两句又闭了嘴巴。
她纠结是该叫全名,还是叫阿樱,还是叫樱樱,亦或是樱儿,发现都不好,但一直不说话气氛就僵着。
顿了顿,她又道:“往日种种,是我这个作婆母的不对,我同你道歉。”
宋樱倏地抬头,怀疑听错了,怔怔看着面前的人。